他骑着的那匹马是她征讨匈奴时特意给他挑选的,产自西域的马匹大多是棕色或赤色,这匹皮毛没有丝毫杂色的白驹是科尔沁草原难得一见的珍宝,她寻了许多部族才得到这一匹,当年送给他作为十三岁生辰的礼物。如今五年过去,这匹马同他驯养得倒是熟了,她与他之间反而生分了。
冯氏一族暗杀她一事,起先虽无人刚将陛下供出来,但严刑拷问之下,那些细皮嫩肉的王公贵族又有几人是招架的住的。撬开他们的嘴并不需要太多时间,但他的背叛却让她心冷。此事虽不是陈攸宁策划的,但他从一开始便知情,他放任冯氏一族对她下杀手而漠然旁观,甚至在事败之后求她放过皇后。
宫外之人当然不知道,御书房求情之时,皇后跪在外头,他跪在里头。枉她萧令仪扶他坐上龙椅,又于宫中安排人手保护照顾陈攸宁这么多年,到头来他们之间只剩下君臣二字,她是佞臣,而他是庸君,水火不容。
想到先到这处萧令仪眼角微挑,她一扫自己的马鞭抽在陈攸宁胯下的马背上,马匹习惯性的往前踏了两步,分明外人看着没多大颠簸,皇帝却面色一僵,他双手扯紧缰绳,伏下腰趴在了马背上:“呜……”
“怎么陛下都这般大了,骑在马上还需要臣帮衬?”说着萧令仪翻上他的马背,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从背后揽住陛下的腰,动作和姿势都与他幼时无异。银甲铁骑围在四周,旁人自然是不敢对这违背礼教之事开口置喙的。萧令仪毫不在意不远处官吏们的眼光,她低下头以嘴唇贴近陈攸宁耳边,小声耳语道:“陛下可别忘了我们约好的事。”陈攸宁眉心一拧,他颤抖着吸了口气,勉强自己抬头,他看着她,眼底又泛出了泪光。
此时,台上的官员看一眼日晷,对刀斧手施了个眼色道:“时间到了,行刑。”
“陛下!陛下!”被刀斧手从囚车中提出来的人不断哀嚎,他们或是哭着求饶,表明忠心,或是咒骂萧令仪落往无间地狱。可萧令仪却满不在乎,她只是抱着怀中的人,望着一个个滚落在地的人头和台子上越来越多的血,神色未曾有丝毫改变。
“十五个,十六个……这位是司天监的许大人,他参了我许多次,说我牝鸡司晨,祸乱朝政。我原本以为他是挺正直的一个人,没想到也会参与到暗杀这么见不得台面的事中来。”陈攸宁不敢看行刑的场面,她便抱着他说给他听,身下的白马饶是在宫中训练多时,也因为现场这浓烈的血腥味和凄厉的惨叫而表现的不安,踩着马蹄来过踱步,两人骑在马上很是颠簸。
“萧令仪……孤忍不住了,求你放过孤……”陈攸宁偏过头,他抵靠着萧令仪颤声求她,他分明是皇帝,却压低了声音态度卑微。可在旁人看来,陛下只像是看不惯血腥,倚在皇姐怀中寻求庇护,两人贴在一起的姿势十分亲昵。
“你若是忍不住了,便连那些能活下来人都得死。”萧令仪小声提醒他,说着她的手贴着陈攸宁的腰线探下去,被两人的长袖遮掩的地方,是一片晦涩淫靡的景象。
陛下的胯间又硬又湿,萧令仪的手隔着玄色的龙袍搓揉两下,他便四肢发抖的软在她怀中,眉心蹙的更紧,像是勉强忍耐着什么。陛下看上去很是不对,可一旁的护卫却通通视而不见,他们甚至立起长枪,阻隔了人群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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