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看出顾怜玉是女人,还是乳臭未干的孩子,可因着夜深了的缘故又不能赶走她,只能哭笑不得的陪她夜谈。
月芳给顾怜玉的第一印象是冷艳,这一词用在男人身上是不合适,可她却想不出其他更衬他的词。她虽和爹爹跑遍江南各地,从未见过如月芳这般漂亮的人,他让她难忘的不止是皮相,还有一股出尘的气质,明明在眼前对她笑,却又好似周身都泛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这感觉在一个于花街沉沦多年的男娼身上很不合时宜,却又意外勾人。至于到了天明顾怜玉离开时,他竟不愿欺她年纪小,偷偷将买他一夜的钱塞回她手里,便更让她对他印象深刻。
可也只是个印象罢了,顾怜玉虽是商人之女,家中规矩不比书香门第,但她到底正在议婚,自然不便同月芳这样的人有多来往。但后来发生的一切,说是阴差阳错也好,说是天意弄人也好,却让两人的情谊延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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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伯爵府的幼子沈晗有意求娶顾怜玉。他上头有五个哥哥,又是庶出,因故自幼被养在外祖父母身边,虽同袭爵没什么关系,但到底也是官宦人家,其父在朝中甚至是三品大员,对顾怜玉而言是意料之外的对象了。
他愿意娶顾怜玉为妻,一是因为沈晗外祖便也是盐铁商人,他自幼耳濡目染知晓顾家难处。二来外祖近来病得厉害,娶亲是有冲洗之意,因而催的急。可一个常年被养在外祖身边的孩子突然回京议婚,汴京城中人多口杂说辞自然一套又一套,一时难以找到相合的姑娘。
这门亲事开始时一切看上去都好端端的,爹爹甚至差人去了沈晗外祖在庆州的老家打听消息。下人一五一十传信回复,当年沈晗被被赶去外祖家教养,是因为身为妾室的小娘在伯爵府中被主母正室厌恶,百般刁难,她才求了官人将幼子送回去。沈晗被送走之后,沈周氏再未得过宠,倒是在府中平安至今。
至于沈晗,一个养在外祖身边的孩子自然是被宠溺着长大,性子是顽劣了些,不爱读四书五经,只爱整日同友人参加诗会。可他自有荫封,不用走科举道路将来也有官做,又未曾听闻有嫖赌的不良嗜好,看上去像个可相与的人。可就在爹爹犹豫收下聘礼之时,顾怜玉却收到了月芳递来的书信。
就一句话而已,却触目也惊醒。
昌平伯爵府沈晗,性暴虐,耽于男色,非良配也。
爹爹顺着这句话查下去,才得知沈晗是南风馆常客,且他性癖惨无人道,单是汴京城中手上的人命便不止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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