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伤口痊愈时还没到元宵,虽然昭阳和他并不觉得能够赶上正月十五的庆典回宫,但他们也没有继续留在北境过节的打算,毕竟他们并不属于这里,离京太久对于昭阳这位真正的皇族公主而言并不合适,再说圣上还等着秦子墨回京复命,加上这趟出行昭阳也算得偿所愿,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们都没有了留在北境的理由。
离开的日子定在这个月初八,北境贫苦,哪怕是掏空官府衙门也不会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能够送给公主殿下,昭阳体恤民情,禁止州府设宴相送,但饶是如此公主殿下离开北境的时候还是有不少百姓自发来到道旁相送。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昭阳在京城、在宫中是多么任性跋扈,他们只是到公主和驸马奉皇命,亲自给他们送来了越冬救命的粮食。
真真正正的九公主殿下,容貌昳丽,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的带着那种皇族的气质,对于一辈子在这冰霜雪寒之地挣扎的百姓而言,她便像是冬日里的启明那样耀眼。
“这段时间多谢少将军了。”昭阳被百姓们簇拥在城头,秦子墨打马走到齐永安身边,他的声音被人群掩盖,大约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见。
“本官分内之事。”齐永安平静的说,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昭阳公主身上:“昭阳……她变了许多。”不知为何他这么说:“是因为嫁给了你的缘故吧。”
“唉?”秦子墨并不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疑惑的看着少将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确实尚了九公主,可三年来她没有一刻是在意他的,他又如何能让她改变:“殿下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她的位置抬高,大多数人只能仰望她,便看不到她温柔的一面罢了。”
“是吗?”齐永安苦笑;“你知道的吧,当年因为我拒绝了她,她便将雨柔送去和亲……”
“和亲一事事关国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照样一人便能决定的。”秦子墨并非在偏袒她,他只是说出了事实。
齐永安不说话了,他回过头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秦子墨,沉默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句:“哈哈,京城中人说我们相貌有几分相似,都在瞎传什么呢,我们哪有半点像。”
“是吗?”秦子墨直视少将军的目光,他今日一身铁甲,冷盔银枪,两道剑眉之下眼神凌厉。他们是如此不同,而昭阳对他们都是那么熟悉,她又怎会将两人错认:“少将军,告辞。”秦子墨对着眼前人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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