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明,多伽罗就就被推醒,一张目——那个黄头的慕容姓宫女。
“怎么是你?”
“太后得知了你和李奕之事,欲加害于你!”
她闻言不但不慌,反而澹澹笑了一下:“我前功尽弃,已无出路,活着与死了有何区别?倒不如早点到另一个世界,好过眼睁睁看冯氏是如何移天徙日的。何况大魏辽阔,以我如今的身体,是逃不了多远的。”
“那我该如何向白曜大人交代?他生前对我只此一个嘱托,我不能就如此任你遭毒手!”
“你一介宫女,能有几多能耐?若为了救我而送命,又是何必呢?”她心灰意懒道。
“我大燕亡国后,入魏之人开始虽得了宽恕,但很快便惨遭凌虐、镇压,最后死的死、改姓的改姓,慕容氏再不复往昔声威。反观东窜高句丽之人,不仅在那里得到了重用,还能与草原继续联系,购得最先进的武器、最精良的马匹,焉知百年后,不能再与拓跋人一决雌雄呢?我不似你身分高贵,能号令大半个部落,否则的话,一定会率领慕容残民逃亡的。清信女,你的处境看似无望,但已比我等好太多了!”
就在此时,胎儿在腹中轻轻踢了阿孃一下,像在提醒她自己的存在,也像在附和黄头女郎的话,表明自己不想落到毒妇手中。
是啊,就算结果都是死,也不该任由冯氏宰割,自己的匕首,远好过海夷妖女的鸩毒。
数日后,在于夫人和乙弗·肆虎的协助下,多伽罗化妆成比丘尼出宫。
出了城门,是一对等待的胡商,头戴尖帽,翘首盼望。
嗯,似乎不太像粟特人?多伽罗从毡帐的小窗瞥出去,有些疑惑,若是于夫人搬来的救兵,难道不该是粟特商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