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客氏以为他要暴起怒斥,或者颓然认命时,魏忠贤动了。
他的动作并非疾风骤雨,反而带着一种沉重的、近乎仪式般的缓慢。那只枯瘦、布满老人斑的手,那只曾批阅过无数奏章、掌握过无数人生Si的手,缓缓地、极其稳定地从宽大的蟒袍袖口中伸了出来。他的掌心,赫然握着一柄样式古朴、毫无纹饰的乌木柄匕首。匕首的锋刃在摇曳的烛光下,反S出一道冰冷、凝练、毫无温度的寒芒。
那寒芒,如同Si神的吐息,瞬间冻结了客氏所有的咆哮和疯狂。
客氏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从极致的愤怒、鄙夷、疯狂,到瞬间的茫然、错愕,最终化为一种无法置信的、深入骨髓的惊骇。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针尖般大小,SiSi地、SiSi地钉在那柄指向她心口的匕首上。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你……忠贤……你……”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身T的本能让她想後退,想逃离,但双脚却如同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一种bSi亡更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她全身。她不是没想过失败,没想过被清算,但她做梦也想不到,这致命的一击,会来自眼前这个与她同流合W、休戚与共三十余年的男人!
魏忠贤的眼神,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毫无波澜的Si水。所有的疲惫、无奈、挣紮、痛苦,似乎都被这柄冰冷的匕首冻结、封存。他看着客氏眼中那迅速蔓延开来的、纯粹的、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惊愕与恐惧,心中最後一丝属於“人”的温度也彻底熄灭。剩下的,只有冰冷的生存本能,和对那个端坐龙椅之上、年轻却深不可测的帝王的……绝对服从。
他没有犹豫。
手臂以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力量和JiNg准度,稳定地向前递出。
噗嗤!
一声沉闷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钝响,清晰地回荡在Si寂的房间里。那声音不大,却像是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匕首的锋刃,毫无阻碍地、深深地刺入了客氏华美g0ng装的x腹之间。位置JiNg准,避开了坚y的肋骨,直抵柔软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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