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费钱、徒劳。这样的仪式,在一个受过良好高等教育、受雇於跨国财团的分析师眼中,根本连「参与」都不值得讨论。他们把几代人的时间和钱财都投入进那场祭仪,却从不去问:换来了什麽?除了不断被迫重复的仪轨,还剩什麽?
他想嘲弄点什麽,却只觉得口乾舌燥。伸手去端桌上那杯咖啡,杯底早已见底,一点浮着油光的残Ye贴着瓷壁。他仍将杯子凑到嘴边,企图让那熟悉的焦味压下心头翻涌的烦躁。可手在半空时,竟轻轻一晃,没拿稳。杯沿擦到嘴唇,玻璃的凉感带着一阵意外的清晰——
那一瞬,他才惊觉,自己的手,竟是不稳的。
有GU味道随之弥漫上来,不止来自杯中,还来自那封纸信,那张被他按在桌上的、彷佛尚存T温的信纸。
那是什麽味道?他忍不住皱眉,将信纸拉近了一点,鼻尖下意识轻嗅。
他愣了一下。
甜的,微微甜,却不清新。更像是被浓缩过、晒乾後的果r0U发酵的残香,里面还夹着一点Sh泥掘开後的土腥味。那GU气味说不出的熟悉,像是他童年误入山间祭场後,在神像背後的木格里闻到的东西……一种曾经与他皮肤直接接触过、甚至悄悄渗进过他梦里的气息。
他感到有些冷,却不是因为空调。
办公室四周没有声音,只有玻璃幕墙上,那一道道被雨水拉长的水痕。
方回猛地放下杯子,玻璃与桌面的碰撞发出短促而沉闷的一声,他甚至未察觉杯中最後一点咖啡已溅出,顺着杯壁滑到掌心。他只是皱起眉,低头时,胃里翻涌着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与那杯苦涩冷Ye一同腐化。
他下意识地抬手,拇指指腹顺着下巴轻蹭过去,碰触到那道极浅的疤。那伤口早在多年前癒合,几乎不可见,但他指尖却能准确地找到它,像肌r0U记忆般的习惯。触感平滑,皮肤之下没有凹陷,没有sE差,但他能记起那一瞬间的疼痛。
当年,他不过六七岁,从後山斜坡上滑落,脸朝下撞在一块隐在落叶下的石棱上。那片刻冰凉的刺痛宛如刀划,划开的不只是皮肤,还有什麽更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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