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有劳兄长。”
庄岫云朝她笑了笑,目光很温和,对她道:“无碍,我平生最爱这套剑法。多使几次也好。”
四周满地竹林已被他方才那一剑之威劈成齑粉,然当庄岫云再提剑时,漫天的青光绵延数里,萧萧飒飒,似乎在这天地之间又播撒出了一川青青竹海。
宁和身上的衣袍连被呼啸的罡风吹得飒飒鼓荡,即使庄岫云并未将剑锋朝着她这方使来,光那四荡而起的余波便也已刮得她双颊生疼。
宁和抬袖稍稍挡了挡,指尖轻轻一动,恰捉住了一枚被风卷来的的细瘦竹叶。
那竹叶飘在风里时尚是青绿之色,被她捉到手里的瞬间,却猝然化作了凋朽枯黄。轻轻一捻,便簌簌散为零星粉尘一捧,飘散无踪了。
宁和目光怔怔。
方才第一遍时,她观庄兄之剑,只觉得剑势滔天,威能可怖。如今再看这第二遍,她却隐隐似乎从那些青白剑光里感知到了一种朦胧的情绪。
剑语即心语,剑势藏心事。庄兄的剑,叫人觉得悲伤。
滔天青光之中,一袭青衣墨发的庄岫云在中间有如涛涛江河之中一星墨点,按说该丝毫也不显眼,可宁和一眼看过去,却独独对上了他的双眼。
庄岫云的目光是淡淡的,似专注又似回忆,像是望着他自己的剑,又像望着什么别处。宁和一动也不能动,只觉得有一瞬间似乎这漫天的剑光都化作了庄岫云的眼睛,化作了他凝聚的目光,仿佛无数压抑而深邃的水流将她裹挟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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