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文面色微沉,蓦地起身:日色将暮,山路难行。烟儿,我们该回了。

        多谢道长清茶。杜若烟匆匆施礼,却被徐子文扣住手腕,大踏步超门外拽去。

        张守一正立于门扉,声音融在了暮色里:记得路径便好,日后可常来观中坐坐。

        这番缥缈话语,不知是向二人道别,还是独独说与另一人听。徐子文脚步急切,胸腔溢满了醋意,只压抑着,打算回了斋舍再与之纠缠。

        返回书院的路上,徐子文心头的妒意反倒渐渐散了。山风一吹,他忽然想通——那道士纵然有些手段,但终究也是个方外之人,哪像自己能与烟儿朝夕相对。如此一想,胸中郁垒尽消,反倒生出几分得意来,暗忖今夜定要叫卿卿在他身下求饶。

        怎料二人才刚踏进斋舍,就被候在廊下的几位同窗邀约下山诗会。此类聚会“杜晏”向来婉拒,可他又推脱不得,只得随众人离去。

        这一去直到亥时方归。

        月色如水,徐子文踏着夜露回来。

        他轻轻推开斋舍的门扉,反手插上门闩。只见一盏孤灯下,杜若烟仍伏在案前。一身素白里衣的她,正一手执笔,一手挽着微乱的发丝,对着一卷文章凝神,竟连他进屋的声响都未曾察觉。

        徐子文心头一热,白日压抑地悸动,此刻如潮水般翻涌。

        他轻步上前,刻意放缓了呼吸,唯恐惊扰了娇人。他轻轻在她身后站定,鼻息间尽是她身上淡淡甜息,混合着墨香与书卷气,无声撩拨着他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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