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怡居的内监进屋,或许就是有大事要回禀,皇上还没说话,淳嫔就抢着开口,开口便罢,还是抢白皇上,偏偏皇上就吃这一套,谁不长眼睛去触霉头,掺和这里头的事?
皇帝见孙云儿又娇嗔又得意,心头好似被柳絮给拂了一下,轻轻痒了起来。
孙云儿看得懂皇帝的意思,可是她才失了孩子,怎么可能笑着迎驾侍寝,更何况这还是算好的追月之夜,她更不能乱了大谋,于是装作看不懂皇帝眼中的潋滟之色,只低下头去:“皇上不问问高公公有何事?”
皇帝转向高言,高言连忙把晴芷宫送来的话原样复述一遍,犹疑地加上自己的理解:“听着芸香姑娘的意思,仿佛是不得不请皇上办的大事,一定要今晚请了皇上去呢。”
每逢初一、十五,是宫中追月之夜,皇帝该往皇后宫中,倘或是国事繁重,或是遇上如今皇后静养,便该歇在乾泰宫或养怡居,没有往后妃宫中过夜的。
惠妃是潜邸上来的老人,不该不懂这规矩。
皇帝蹙眉,孙云儿似是瞧出他的不悦,连忙劝解:“如今惠妃娘娘管着宫务,或许真有要事和皇上商议呢。”
见皇帝还不应声,孙云儿又故意撒娇:“横竖臣妾是不敢留皇上的,皇上还是赶紧离了玉泉宫吧。”
皇帝不由得发噱:“你说不愿留人,还是不敢留人?我瞧你这丫头,口是心非得很。”
“妾是百般愿意留皇上,只是不敢!”孙云儿说着,嘟囔一句,“皇上和妾还在意这朝朝暮暮吗?不是还有来日嘛!”
这里头暗涌的情愫,叫皇帝心中愈发火热起来,然而他再急性,也不会宠信小月里的妃嫔,只好拉过孙云儿的手揉捏半日,恋恋不舍走了出去。
夕阳已经沉到了天边,给屋脊镀了一层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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