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原来爱好附庸风雅,堂上挂着燃藜图,案上供着佛手、梅兰竹菊,如今全改了,只当中的长案上摆了一尊观音像,她正跪在观音像前,念念有词,听见芸香报有客,头也不回地道:“宸妃,你来了。”

        “惠妃姐姐怎知是我?”

        “我名为静心休养,实际上是被皇上软禁,宫中各人对我这晴芷宫避之不及,除了你这位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宸妃,谁敢轻易踏足晴芷宫?”

        扇儿捧着燕窝,恭敬对着惠妃行礼:“娘娘,这是我们娘娘给您带的一点子微薄心意。”

        芸香想伸手接下,然而惠妃却猛地从蒲团上起身,右手高高抬了起来,似是要打翻扇儿手里的匣子,又似要对着芸香发作,芸香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捂住了脸。

        孙云儿不由得轻轻一叹:“丫头们不过是照规矩行事,姐姐何必为难她们。”

        惠妃的巴掌到底没落下来,冷冷哼一声:“歹人你也做,好人你也做,红脸白脸都唱了,反正满宫就你是个全忽人!”

        “我也算害得惠妃姐姐和三皇子母子分离,姐姐怨我怪我,我不敢不承受。”孙云儿自个儿拣了个座坐下,“不过姐姐,当初你对我,难道又善意得很?我孙云儿难道就该一世做任人揉捏的软面团?”

        成王败寇的道理,宫中人人知道,惠妃自然也不例外,然而孙云儿把话明说,她还是不服,忍不住道:“谁叫你是宠妃,杀鸡儆猴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

        这道理,孙云儿自然明白,她知道惠妃是拿她作筏子震慑旁人,不是为了这,她还不会轻易饶了惠妃呢。

        不过,今日她可不是与惠妃论是非来了。

        “陈年旧事,不必多提。”孙云儿道,“我今日来,不过是求个心安。”

        惠妃重重地从鼻子出了口气,又对地上用力啐一口:“你害得我们母子分离,假惺惺地说两句好话,便要我原谅了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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