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嫔轻轻笑一笑,这时就更瞧出她比另外两人的沉稳了:“那宣明宫的小丫头已经死了,还有个芸香,如今已去乾泰宫跟着芳芷做事,这是什么意思?人证都没了,这就是糊涂了账的意思,巫蛊的事,就是小丫头干的,和两位娘娘,全无干系!”

        扇儿这才明白,宫里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满宫里那么多妃嫔,除开宜贵嫔和赵、冯两位,怎么只这三位日日往玉泉宫来,也不怕点了容妃的眼,合着这三位是知道内情了。

        孙云儿心里也隐约猜着一些,这时得了证实,不过是心里微微一哂,不曾为这三人“有缘有故”的奉承而失落,只又想起了另一桩事:

        皇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养怡居里,高言正不疾不徐地替皇帝研墨。

        高言年轻体健,又识文断字,到底是比旁人更得用些,如今已然是养怡居里最心腹的大太监了。

        皇帝走笔不停,连着批了七八份折子,用力抬头伸了伸肩膀:“什么时辰了?”

        “皇上,是巳时三刻了。”

        “去玉泉宫用午膳。”

        “是,奴婢这就叫人去吩咐。”

        皇帝停了笔,抬眼看一看高言,又低下头,并没接着批阅奏章,而是慢慢捻着御笔上翘起的一根杂毛:“虽然你是皇贵妃荐来的,可是一向谨慎,从不和皇贵妃过分牵扯,皇贵妃也知道进退……”

        “皇上,奴婢……”

        “你跪什么,朕什么都没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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