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森先生,威森加摩……会将一个无辜的人判入阿兹卡班吗?”

        “当然不会,只有罪大恶极、无可抵赖的人,才会被判入阿兹卡班。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因为……她没有说。因为刚才,她看到了西里斯·布莱克被送入阿兹卡班,审判他的法官,正是此时此刻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查理·唐森。

        今夜闷极了。云层如堵在通风口的棉絮,没有风。山谷中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雷鸣,沉闷而令人烦躁。

        凯瑟琳没从窄门进屋。她在正门下车,雨滴悬在云层上,随时会落下。还是没有风。

        站在格里莫广场12号面前,她抬头,打量整座建筑——见证了一个百年家族兴衰的建筑——几百年前,玫瑰战争就在这里绽放。不远处的伦敦桥,一夜之间被尸骨累累披上了血色外衣。

        她在裙摆上擦干手心,推开门,雷声淹没了脚步。凯瑟琳身上有浓烈的威士忌香。她望向玄关处的壁钟,距离十点只有三分零八秒。一百八十八秒。她比记忆中提前回来了一百八十八秒,因为她没有将戒指忘在马车上。

        但凯瑟琳没有进门。她站在门口,默数着,呼吸的频率和秒针重叠。还有六十秒,还有三十秒,还有十秒,五秒,三秒——

        还有一秒。

        她闭上眼。

        突如其来的黑暗中,今夜第一道闪电猛然坠落,如宇宙里唯一一盏白炽灯在闪烁——天空随之苏醒,如巨鼓,如大海,先前零星的闷雷被滚滚巨雷取代,狂风如鬣狗群落发出的咆哮。伦敦震荡起来,玻璃如蝉翼摇摇欲裂,整条街桦树纷纷向一个方向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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