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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堂课不过是基础构图练习,黎川看着昭和对着几颗水果反覆涂涂改改。她的笔触凌乱、颜sE用得过重,却不显得急躁,反而有种孩子般的执拗与天真。

        「你学过画吗?」他在课後问。

        「没正规学过,但一直想画。」她低头擦笔,「小时候,妈妈生病了——阿兹海默。到後来连我都忘了。」

        她语气平淡,却听得出里面藏着一种反覆被洗去的痛。

        「我那时候就想,如果我画下她的样子,也许……她会记得我是谁。或是,等她不在了,我还能记得她的声音、温暖,或只少她的模样。」

        她忽然抬头看他:「你是不是觉得很傻?」

        黎川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静静望着她,那些年沉在他心底的东西似乎被这句话轻轻地拨了一下。

        「不傻。」他说得很轻,「只是很难。」

        昭和笑了。那笑容不是轻松的,而是像从水里浮出来那一瞬间的释放。

        「所以我现在画什麽都会记得很清楚喔。」她指着墙边的老沙发,「b如那张椅子有个破掉的角,看起来用胶带贴过,但又被猫抓掉了,我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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