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因的牙咬紧了,手指无意识地攥成拳,掌心的伤口被压得刺痛,像在嘲笑他的无力。他想反驳,想说些什麽来证明自己不是那个只会翻乐谱的家伙,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疲惫像cHa0水一样涌上来,让他的眼皮沉得几乎要闭上。他靠回椅背,闭了闭眼,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我太累了,施密特。我连站着都想睡觉,你还指望我跟你聊什麽哲学?」

        施密特的眼神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在衡量什麽。咖啡杯在他指间停了下来,热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杯子边缘留下一圈浅浅的水渍。「那艾文呢?」他突然问,语气平淡得像随口一提,却让奎因的心猛地一跳。「你对他有什麽看法?」

        奎因的眉头皱得更深,疑惑像一团浓雾在他脑子里散开。艾文?为什麽突然提到他?他盯着施密特,试图从那张冷峻的脸上找出点线索,但对方的表情像一块平滑的钢板,什麽也泄露不出来。「艾文?」奎因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他怎麽了?」

        施密特没立刻回答,只是拿起咖啡杯,浅浅抿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底撞在桌上,发出细微的清响。他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敲了两下,像在敲一段无声的节奏。「他这几天的状态,你没看出什麽?」施密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安的试探,像在丢出一颗石子,等着看水面会不会泛起涟漪。

        奎因的脑子转得慢,疲惫像一层厚重的雾,把他的思绪裹得严严实实。他试着回想艾文的表现——金发男人这几天确实状态不佳,鼓点经常飘,眼神里总带着点不耐烦,甚至有几次在练习结束後直接摔鼓bAng走人。可这有什麽好说的?谁连续练八小时不会崩?奎因r0u了r0u眼睛,声音里多了点无奈:「他累了,跟我一样。你也看到了,他手都快断了,还被你骂得狗血淋头。他能撑到现在就不错了。」

        施密特的眼神闪过一丝变化,像是一道裂缝在平静的表面裂开,但很快又被掩盖。他低头看着咖啡杯,手指在杯沿上缓缓滑动,像在抚m0某个不存在的琴弦。「撑?」他轻声重复,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你觉得他是在撑?还是他根本没把这场b赛当回事?」

        奎因的心猛地一缩,像是被什麽戳中了。他突然想起艾文那天在酒吧的抱怨,说施密特像在用他们当实验品,还说他根本不是来教他们的。当时奎因没多想,只当是艾文在发泄,可现在施密特这句话,像是把那团疑惑y生生挖了出来。他直起身,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疲惫,声音却还是带着点沙哑:「你什麽意思?艾文怎麽了?你g嘛突然问这个?」

        施密特没回答,只是抬起眼,灰sE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得更深,像在审视奎因的每一寸反应。他缓缓靠回椅背,双手交叠在桌上,语气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你跟他很熟,对吧?」

        奎因的喉咙一紧,像是被什麽堵住。他跟艾文熟吗?说不上。他们一起练鼓,一起喝酒,偶尔抱怨几句施密特的苛刻,但那种关系更像是临时的战友,而不是什麽深交。他突然意识到,施密特这句话背後藏着什麽,像一颗埋在暗处的刺,让他不安。「还行吧。」奎因的声音低下去,试图掩饰那GU莫名的紧张。「你到底想说什麽?」

        施密特没立刻回答,只是又抿了一口咖啡,杯子在他手里微微倾斜,Ye面反S出窗外的霓虹光,像是碎裂的星点。他的眼神越过奎因,落在玻璃窗上,窗外枯树的影子被风吹得摇晃,像在低语什麽。

        「艾文的节奏不对。」他终於说,声音低得像在耳边呢喃。「不是技术,是心态。你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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