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晖惊讶地看着她——这么好说话，倒使得这件事没那么有意思了。于是他爽快地起身，把手机解锁后递给了李照眠。
李照眠一眼就认出了这张照片：是平安夜的时候她发在朋友圈的。照片上的她的确漂亮，在一圈红红绿绿的圣诞礼物中间显得格外顺眼无害。她不禁思考，李承晖在跨年夜来D市找她，不会就是因为这张照片吧？她承认发这张照片有一部分原因是希望他能看见，但看见之后呢，他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就是李照眠无法想象的范围了。她不相信李承晖就是一个这样肤浅的人，也不相信只是“想你”这样简单，那晚他为什么来，她一直没有弄清楚过。像雾里看花，她觉得心里有些堵。
“什么时候设成手机壁纸的？”她叉着腰问。
“看到照片的第一秒，我就保存了。”他平静地望着她，不知她的脾气从何而来。“那时候我很想你，发了疯一样地想你，看见你发照片，就想着保存。好像保存也不够，最好每分每秒都能看见，就设成了壁纸。”他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马上就换掉。”
她的心里一片柔软，捧起他的脸认真亲着：“你喜欢的话，就留着吧。”
今晚是简单的家宴，四个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下，相谈甚欢。
“阿晖啊，公司里有没有认识什么同事啊？”杨淑宁笑盈盈地夹过一个鸡翅，放到李承晖碗里。
李承晖一听这架势就知道要开始催婚了。
“妈——”
“不是妈要唠叨你，你也这么大的人了。咱们家不比别人要先事业稳定再攒钱买车买房的，你先成家没什么不好。你只要有喜欢的，尽管带回来，门当户对的，早点把这件事定下来。我跟你爸也好安心。”杨淑宁的目光瞥过闷头吃饭一言不发的丈夫，和闷头喝豆奶同样一言不发的李照眠，决定挑一个最软的柿子捏：“眠眠，你说婶婆这话说的对不对？你想不想要快点有个小婶婶，然后快点抱上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呀。”
李照眠握着杯子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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