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是最冷的钩子。若咘言写出「封泥粉」,就把自己钉成知道内情的人;若不写,又与昨夜简录相撞。最致命的不是他答什麽,是卷内会把他的答变成扩查的理由。
咘言笔尖微抖。他强迫自己把抖压成「饿」。他写:人群杂语,闻有人言梁记押物,亦闻有人提封泥粉三字,不知其详。
他把「封泥粉」放进去,却用「不知其详」包起来,像把刀包在布里。布不能让刀消失,但能让刀暂时不割自己。
王差役立刻抓住。「不知其详?那你如何知道那三字?」
咘言低声:「人群喊得大。」
「谁喊?」
这就是要命的钉子。
咘言没有抬头,像怕到不敢看人。「听不清,只觉在梁记门前靠墙那侧有人喊。」
他给出「靠墙那侧」这个方向,听起来细,却仍模糊到无法抓人。方向不等於人。
冯逊却把「靠墙那侧」记在心里。他不需要人名,他只需要一个能扩查的角度。他微微点笔,在旁边另起一张小纸,写了几个字,折起来塞入袖内。那小纸没有展示,却像另一张暗卷开始成形。
杜怀站在旁边,眼神像被火烤。他知道自己等一下要押名。他押名就代表「此补条确由此人当面书写」,日後若被指伪造,第一个被问的就是他。可他不押名,今日就S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