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兄……”他唤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这处,若我没记错,是陆历二百八十一年至二百八十三年间,綦朝与外莽之战的关隘交界处,綦朝兵士若想尽早到战场,穿山最为便捷。”

        仿佛没听见沈栖游在叫他,萧望仍自顾自说着,“而宁阳村,因祖辈原因,虽与外界交流不易,却依然坚持生活在此。”

        “这场战争持续了十三年,但太久远了,也记不得谁胜谁负,可我总觉得,这是个关键之处……你还记得我入村前交给你的那朵花吗?拿出来。”

        “萧兄……萧望?”沈栖游有股不详预感,急切叫了几声,发现萧望似乎根本没发现自己在唤他,视线也集中与分析沙盘之上。

        那股寒意更强烈了,像是蔓延到了四肢关节,沈栖游想抬剑,才发现自己似被千百斤巨石压迫身体,早已无法动弹半分。

        忽然,他听见一道重重砸地之声。

        恍若惊雷在耳畔炸开,震耳欲聋。

        沈栖游那一瞬间以为自己要失聪了,他被震得恍惚,太阳穴一阵一阵传来钝痛。

        那些视线好似忽地汇聚到了同一处,沈栖游慢慢抬眼,见到了几乎贴在他面颊之上,放大数倍的河梁神神像。本应空无一物的面上,此刻冒着无数瞳孔,密密麻麻地纯黑瞳仁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沈栖游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萧望据他仅仅几丈之远,却根本未觉察到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甚至根本未发现那神像动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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