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走吧。”
待行出数步,沈栖游突发奇想回了个头,望见那片枝蔓像一座实心牢笼,似无数个体又似一个整体,将所有妄图脱出之物牢牢囚困其间,于是他们只能越长越高,越长越高,像是要将天穹也接在一处。
离交战约定之前还有一月,北上途径浔城,早便听说此处美食众多,总归不着急赶路,谢归忱便带着沈栖游寻了处客栈住下,也算散心解闷。
南越大力推商,夜市繁荣,沈栖游站在窗沿,往下看去,各家各户点起灯笼,街边商贩吆喝不止,烤面食与牛肉汤香味窜满整个街市,喧闹繁华不亚于都城建邺。
谢归忱今日修行毕,自榻上起身去抱沈栖游,问道:“要不要下去?”
才入客栈歇下不久,沈栖游并不着急,道:“夜市今日也有,明日又有,不必非赶着今日,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什么感慨?”
“从前与师兄下山,师兄总是忙碌与与人切磋比试,少有顾及我……我闲着无趣了,也时常爱在雾凇镇晚市上走走买些吃食,”沈栖游认真回想从前之事,在和缓的夜风中一件件缓缓道来,“我常看到夫妻一同相逛,互相喂食小吃糕点,眼中只有对方,那时……总是很羡慕。”
谢归忱不擅理解这些弯弯绕绕话语,问道:“你是怪我从前不陪你吗?”
换作从前,沈栖游只会连连否认,怕师兄觉得自己麻烦,如今他却不想再掩藏心中想法:“有点,”他轻声道,“那时我觉得,师兄总是醉心剑法,什么时候能多看我一眼呢?什么时候带我下山不是让我记下他人剑招呢?什么时候……能只是为了我开心而相陪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