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又站起身来拍了拍沈瑶的肩膀,这个时候早已经忘记了刚才自己的慌乱,只是抱歉的冲人笑了笑道:“好了,好了。我承认是我的错,你也知道,我只是太担心你,而且你也得明白,这不是把你的个人终端信息公开给所有人看这么简单的。接下来,我做好我的工作,你安心休息几天,避避风头,好吗?”

        沈瑶点了点头,他不是不理解这类事情处理起来的复杂,他也知道安东接下来几天一定会忙的团团转。他只是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摆,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至少先把这个节目拍完吧。”

        安东扶着脑门搓了搓自己的额角,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心大的过分的人说话。这位影帝先生的人设都是他一手打造,其中真真假假早已没必要去分了,唯独沈瑶敬业这一点是完全不掺水分。现在是该想着把节目拍完的时候吗?这是敬业过头有点脑子不好使了吧!

        他伸手就要去拦沈瑶,结果人在前面轻飘飘一抬手把他的手挥到一边,步子迈得飞快,一片坦然的就走回录制现场里去了。他回到那间屋子的瞬间,那片窃窃私语声骤然消失了,简直有种欲盖弥彰的安静。而沈瑶只当是看不见所有人都集中在他身上的诸多探寻的视线,和身边导演沟通着,完全自如的又低下头去做他手里那道菜了。

        等到这个短片拍完了,沈瑶收工回家的时候,那些议论声反而真的散去了不少。这些在娱乐圈里工作的人也不傻,一个个都是顶会察言观色的人精。出了这么大的事,当事人冷静的像个没事人似的,眉头也不皱的工作,怎么想都知道这爆料是没一点真材实料。这倒也不奇怪,反正这些小报什么都编的出来,是真是假的那是当事人要操心的问题,他们把头条给占了就算是工作完成。

        沈瑶自己也是真的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别人靠这种假新闻给他泼脏水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更何况这次的甚至算不上是和真相沾边,完全是胡编乱造,澄清起来也费不了太大功夫,倒比那些个绯闻之类的好解决多了。更何况,他自己本身也觉得这个谎言实在有些太荒谬了。

        他出生和长大都是在沃肯区那个非常典型的中产阶级的社区里,除了也许比别人容貌出色一些,其他的地方也都和其他孩子没有任何区别。直到大学的时候他来第一区的艺术学院读了表演,拍了电影,一夜成名。他人生里戏剧性的部分也都在那之后,而现如今离他彻底成为第一区的合法居民也有了将近十年。别说是第九区那种更接近都市传说一样的地方,他连下城区都从来没去过,为了拍摄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第四区的某个星球。

        他们当时去到的那个大峡谷景色非常优美,可当时的导演,尽管他非常喜欢这种广袤无垠的荒凉感,可他也承认,哪怕是第五或者第六区那些再靠近下城区一些的中城区,也都难免让他觉得太危险,不管是治安还是资源。没必要为了艺术拼上自己的性命,当时那位导演是这么说的,谁会去那种整个星球只找的出十台医疗仓的地方呢?

        所以,对于第九区毫无概念和实感的沈瑶真的很难把这件事情当作是什么值得严肃对待的问题。这件事情的离奇程度在他心里基本上就和有人说千百年前灭绝的虫族被复活了一样,除了当作是笑谈之外,他实在做不出任何其他反应。

        真正让他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的时候,是在第二天清晨,当执法者敲响了他的家门。那个时间天才刚刚擦亮,而按照他平时的作息,这个时间他往往刚入睡还没两个小时。沈瑶在卧室里被佣人打来床头的电话铃吵醒的时候,在第一次的时候有些烦躁的拿起了电话听筒又砸了回去径直挂断了电话。直到第二次,不是这个更多作为时尚装饰品的古董固话而是他的个人终端响了起来,沈瑶才意识到这大约的确是某种紧急的事件。

        他坐起身,伸手拨开四柱床边垂下的丝绸帷幔,拿起搭在床角矮塌上的那件丝绒睡袍披在身上系上腰带,又随手拿起一个发簪挽起了头发,这才缓缓走下了楼坐到了会客厅的沙发上。壁炉里的人造香氛木材正在噼啪作响的燃烧着,他亲自挑选的那款淡淡的梅花香萦绕在装饰成暗色调的房间里,如同往常一样是让人心旷神怡的幽香沁人。

        可是站在这房间里的一群访客以及他们身上冰冷的钢铁面具和武器却完全打破了这个几乎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金属和屏幕的房间里的温馨与舒适。沈瑶扫了一眼那群数量多的有些不必要的执法者们,他很难从那些人严实的面具里读出任何神情,于是他也只是坐在了沙发上,看向对面坐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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