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的温嘉头痛欲裂,他想动,可从脚尖到头顶每一寸像秤砣一般沉重,使不上一丝力气,耳边有说话声,却像被一层厚厚的膜隔开,无法辨认一个字眼。

        苏医生和梁升的眼神一直锁定着温嘉,只几分钟过去,温嘉脸红到了吓人的地步,苏医生急呼:“他喘不上气了!快拿喷雾急救!”

        头好痛,身体好热,他呼吸的力气几乎要消失殆尽了,肺部闷的发疼,温嘉很想挣扎,却如蜉蝣撼树,难以抵抗。

        在大脑剧烈的疼痛中,他好像被托了起来,有人捏着他的下巴,撬开他的嘴,有吸管一样的东西伸了进来,而后呼吸道挤进一股股水雾,温嘉本能的吸气,不停的吸,呼两秒就得吸五秒,疯狂汲取氧气。

        慢慢的,他的肺不痛了。剧烈的喘息逐渐平稳。一层接着一层、海浪般的病痛与疲惫终于压垮他,温嘉再次昏睡。

        病人安躺,另外俩人松了一口气,苏医生手背抹了抹额头。

        想象中的、科普手册上宣传的哮喘病终是不如亲眼目睹所带来的冲击力大,梁升涔了满背的汗,手掌用力攥着喷雾瓶身,半晌才卸了力道,指节都因为发力太久而僵直。

        他怜惜地抚平温嘉紧拧的眉宇。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或者说太会开玩笑,病痛是如此随机,会降临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也同样缠上了温嘉,一缠数年。

        原来温嘉只是活着,就要付出比寻常人多出数倍的努力。

        梁升想起一次补习时,温嘉软着嗓音说自己能毕业就好啦,才不要傻兮兮地逼自己当最牛的会计,那多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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