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偏着头垂着眼睛愣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着,随着这句话落到耳朵里,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哭的这么狼狈,他也想让自己的质问更有力一些,但他最终也只能抽泣着,仰起头来看着人声音有些无力的问道:“你不就是想听我说这些,不然又何必把我关在这里逼成这样。”

        “我把你关在这里是让你想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是想不出来就接着想。”陈峰淡淡的回答着站起身来。沈瑶在看到人起身的瞬间终于乱了,他猛地挣了一下手腕上的束缚,那阵金属碰撞的噪音却没能让陈峰停下脚步,沈瑶回身努力的挣脱着那个手铐,而也许是因为那个皮革手铐为了不勒着他的手本就扣的不那么牢固,加上他手腕又细,竟然真的被他把手腕滑了出来。

        他挣完了一遍又去挣另一遍,等到两只手都自由了,他连忙起身下床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陈峰的衣摆,他两天没下床走路,又一直处在发情期的状态里,脚下一个没站稳又跌倒在了地上。想来他现在一定是相当狼狈的一种状态,但沈瑶已经不在乎了,陈峰不就是想看他这样吗,一点体面和尊严也没有,只是作为一个被人驯化的玩物摇尾乞怜。说得好听是妻子,说得难听不过也只是个永远选择不了离开的情人,他是这么努力的不想被提醒这件事实,而偏偏陈峰要这样残忍的把现实一股脑的砸在他头上。

        其实这不就是这个所谓的管理条例的意义吗?为了让第九区的Omega在发情期的时候,不得不恳求自己的丈夫来和他做爱,来避免更严厉的来自帝国的惩罚。如果陈峰的目的就是提醒他这件事,提醒帝国对待他们就像是对待在发情期被强制拉去配种的母狗,那沈瑶承认陈峰赢了。

        现在没有办法的人是他,换做以前他当然不用忍着陈峰的臭脾气,他站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口气立刻还回去。可他现在不得不忍着,哪怕是陈峰把他锁在床上三天,哪怕是陈峰给他一巴掌骂他是下贱的婊子,或者是任何比那更难听的话或是更过分的对待,他一样要在每一天结束之前爬到人脚边恳求使用自己,射到自己身体里面,因为否则他要面临的就是比现在更糟糕无数倍的待遇。

        沈瑶在这个瞬间才终于意识到那个脖子上的芯片到底意味着什么,作为第九区的Omega,无论怎样选择,都谈不上是有出路可言,不过是在一种凄惨和另一种凄惨里做出选择而已。而他真的选对了吗?沈瑶在这一瞬间几乎忍不住觉得动摇。他伸手抓住陈峰的衣摆,紧紧的抱住了人的大腿,怎么也止不住脸上的眼泪,却只是仰着脸哀求着人道:“别走,别走!我真的知道错了,和我做爱吧,老师,求你了…标记我,我会听话的,我以后都会听话的…别让他们带走我…求求你别不要我…”

        陈峰那一瞬间看着沈瑶的样子怔愣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沉默着伸手把沈瑶抱起来放回床上,坐在一边看着人抱着膝盖哭个没完没了,在半晌之后终于开口淡淡说道:“不是宁愿用紧急抑制剂也不和我做爱吗?现在知道讨好我了。”沈瑶摇了摇头,抽噎着辩解道:“不是,真的不是因为你…”

        “不是因为我吗?难道不是和谁都行,就我不行吗?我还以为你打算以后每个发情期都轮流叫你的旧情人来解决你的需求呢,这其中是不是还有我大哥?我看你有本事得很,谎话连篇,骗男人的把戏一套又一套,少在我面前装可怜!”陈峰说到这里那个语气已经算得上是厉声的训斥,听到最后沈瑶下意识的闭着眼睛就往后瑟缩了一下,在意识到这周围好像没什么东西能让陈峰朝他砸过来之后才睁开眼睛,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陈峰,对上人那样冷淡又指责的视线又垂下头去,满腔委屈的带着哭腔答道:“我和他没有关系,我也没有骗你…老师,我真的不知道我错在哪儿,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沈瑶最后那句撒娇式的恳求实在只是他下意识的反应。年轻的时候陈峰和他排戏从来都是很严厉,教过的话听一遍就不能忘,每次喊卡之后要是哪里差了一点细节都要指着刚刚的录像让他自己挑哪里还能改的更好。有的时候沈瑶实在答不上来,又不想让陈峰在片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他,就偷偷拽着人袖口这样叫声老师撒个娇,大部分时候也就够陈峰压一压脾气好好跟他讲了。

        而偏偏这套现在是正好又触了陈峰的霉头,陈峰抬高了声音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别叫我老师!你还嘴硬是不是?”他看着沈瑶还是愣愣的看着他,那副瞪圆了眼睛的样子又看的他一阵心烦,终于还是没忍住摸出口袋里的烟点燃了一支,扫了人一眼深吸了口气冷笑了一声说道:“行,那我就告诉你,你之前你去做芯片植入的那个医生,后来跟我打了电话。你自己问了他什么,还记得吗?”

        沈瑶脸色瞬间就苍白了起来,他嘴唇张了几下,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想说那只是一个玩笑,他想说他那么问其实是怕陈峰有一天想要摆脱他,但大约陈峰也不会相信的,大约陈峰现在也已经和别人一样,只把他当作是天性淫乱没有任何贞节可言的人了。可他明明不是的,而他面前坐着的这个人,难道不是最应该知道这一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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